10男人的武装和掩饰

一周之后,安静出事了。

当医院时,只看到这个男孩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稳了稳情绪,虽然门打开着,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安静瞬间转过的眼神,满怀惊喜,在看清我时,又瞬间变得索然无趣。

我有点尴尬的站在门口,不知是否该进去。

“她叫你来的?”安静垂着头,没有看我。

我不知内情,只好闭嘴。

“没关系,不就是一个女人嘛?!”

安静突然抬起头来,满脸笑容的看着我,像是换了一个人。

我实在捉摸不透,还是无语。

“你坐啊,怎么还站在门口?”

他用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顺从的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是一间高级套间病房,并不像我平时看到的摆了好几张病床的房间,这里更像一个家,有好几间房,也有不少的家居摆设,显得很温馨。

安静用手指了指茶几上堆满的水果和营养品,笑容在空气中荡漾,“你自己拿东西吃,水果刀在茶几下面,自己拿,盘子里是洗好的,削皮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轻轻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唉,没事,死不了,小手术而已,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嘴角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皱了皱眉似乎不愿意再提起。

我不知他得了什么病,见他不说,也不好意思再问。

沉闷的气氛令我有点拘谨,看他无恙,我打算告辞。

我话还未说出口,安静的一句话吓得我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我自杀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不等我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下去:“不就是分手嘛,死过一回也就明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过了好一会儿,嘴角终于动了动,“对不起,你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不过你说的意思我会转述给她。”话还未说完,安静瞟过来的一道凌历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改口道:“当然,我不会谈你自杀的事。”然后想了想,又问道:“但是,她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呢?”

“你就说阑尾炎开刀。”

“噢……好的。”

空气中再次陷入沉静。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

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瓶,看到我,一下子愣了。

她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眼睛里带着大大的问号,还有一丝戒备。

“刘妈,你去帮我问问医生,能不能提前出院?顺便帮我到超市买个哈蜜瓜回来。”

安静说这话的时候很冷,硬绑绑的不带任何感情。

刘妈恭敬的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

有人速度比她更快,“刘妈,还不快去!”

安静严厉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刘妈放下东西,立即转身出去了。

我又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这个比我还小的男生,竟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段时间她过得,好不好?”

安静说得很慢,脸上的笑容没有了,眼睛里弥漫着一层雾,让人看不到底。

我舔了舔嘴唇,“我也不太清楚,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或许他觉得我在说谎,不过事情确实如此,雨生这段时间不常回家,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什么?

安静没吭声,转身从身上掏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朝我示意一下,“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

很快,烟草的味道在整个房间充盈了起来。

我们俩都不说话,只见他嘴角的红光在一点一点燃烧,他抽烟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到男生的模样,紧锁的双眉,冷俊的面容,凌历的眼光,完完全全是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他和陈辉不同。

陈辉是能令女人感到温暖,尽管他的温暖后面套着一个又一个谎言。

但这个男生,确切的讲是男人,我完全看不透,就像一座谜宫。

或许雨生讲得对,我的道行还太浅,只是一个陈辉就弄得我心神不宁。

不知雨生又是如何看秲他?

他们俩又为何弄得分手的田地?

这一切一切的谜团都让人好奇。

安静猛吸了最后一口烟,缓缓地闭上双眼,突然躲下去拿被子罩着自己的头,良久,只听到从被窝里传出来一句模模糊糊的话:“莲子,我该怎么办?”

只那一句话,听得我心口生疼生疼。

直到我离开,他都没有伸出头,始终藏在雪白的被子底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瞬间,我明白他之前所有的动作和话语,那是一个男人的武装和掩饰,却终究敌不过自己内心的真实。

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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