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寒假rdquo饮食六记
白癜风什么不能吃 http://m.39.net/pf/a_7485587.html凉拌茄子记 年3月13日,夫人今天下了楼,依然戴着口罩、拿着小区出入卡,去了楼下超市,买了一些蔬菜。我查看了一下,夫人买的菜中,有四根茄子,长长的,紫色的茄子。显然,这不是淮安本地的茄子,是外地调运过来的,淮安本地的茄子,是短而粗的;现在我家大学城小菜园子里茄子苗都还没栽种下去,这茄子要么是外地蔬菜大棚里生长的,要么就是冷藏储存的,反正,这不是当季的茄子。 我问夫人:“这茄子你准备怎么吃的?”我如此问题,其实是想说我不喜欢吃茄子,尤其是这外地品种又不是当季的茄子。夫人答:“炒吃或者直接烧肉吃。小超市里转了一大圈,也不知道买什么菜好。就随便瞎买了的。”我有一点点无奈,想了想,说:“要不,中午我们把茄子蒸一下,凉拌茄子吃。我还挺喜欢吃的。” 于是,中午,在煮饭之前,我洗干净两根茄子,切成长条状,每根长条都带着茄子皮,放在电饭煲最上面,煮米饭的同时,蒸茄子。饭煮好了,揭开锅盖,我用筷子将米饭之上的茄子条一根根挑出来,此时的茄子早已软了,放在盘子里凉一会。凉好之后,我把比较粗和长的茄子再次撕开,一根根茄子条蒸过后还有点韧劲。都撕好后,整齐地码在盘子里。然后调配各种调料:小碗里倒入食用油、浦楼清汤酱油、恒顺香醋,放入拍好斩碎的蒜粒,撒上些细葱叶姜末,放少许盐,放点白糖,最后再滴些麻油,加点温水,搅拌均匀。一小碗调料配好,倒在茄子上面冷“炝”,这份简单的凉拌茄子,做好了。 中午,一家四口吃午饭,我的这份凉拌茄子,女儿很喜欢吃,吃了七八小根。我也很喜欢,因为它味道香咸、茄子韧而有口劲,比烧茄子或者炒茄子好吃多了,而且,下酒。宅在家里两个月,有事无事,总想着喝两小杯,所以也总琢磨着搞一些下酒小菜,今天的凉拌茄子,口味正适合,所以今天中午喝的这点小酒,也很好喝。喝着喝着,还是回忆起过去的生活来。过往生活岁月中,这凉拌茄子,也曾是我家桌上常有之菜,是我父亲喜欢的下酒之菜。 在我小时候,家里没少吃茄子。在乡下外婆家,春夏之交,茄子结了,家里中午经常是大锅烧茄子,有时放点肉,茄子吸油,外婆还算舍得放油,此时油汁汤汁咸咸的,茄子还算好吃;有时是光烧茄子,即使油放的多,那茄子也没好吃到哪里去,吃多了,就更吃够了;当然,如果是青椒炒茄子,油又不多,那光有青椒的辣,茄子更不好吃。 进城上小学后,生活在父母身边,母亲卖菜,卖的蔬菜大多是我们淮阴(今淮安市)周边地产的当季蔬菜,到了夏天,茄子大量上市,母亲卖的蔬菜,也会有茄子,所以我们家里也经常吃茄子,我吃得够够的,一看到烧熟炒熟变了色的茄子,就发够了。20世纪80年代末,母亲自己的菜摊上就很少卖茄子了,不是母亲批发不到茄子卖,而是我家的菜摊上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专门卖茄子的老头,我们喊他“卖茄子的老爹”。读过我前面写的很多文章的朋友可能明白了,显然,这又是我的母亲在“乐于助人”。是的啊,我的母亲这一辈子,不知道帮助过多少无亲无故、“毫不相干”人,前面写到过“卖鸡蛋的奶奶”,今天就写到这“卖茄子的老爹”了。 卖茄子的老爹是老淮安人,具体哪个乡镇的,不大记得了,可能是老淮安席桥到钦工这一带人。他当时大概五十多岁,从年龄上来讲,的确是我和姐姐的爷爷辈的人了,他在家里种了一亩多地的茄子,专门种茄子,所以他也专门卖茄子。到哪块来卖呢?到我们淮阴市区(今淮安市区)的淮海菜场,离他家至少三四十公里远。老淮安人,就是这么能苦,只要能挣钱能多卖钱,不怕路途遥远。我母亲卖的蔬菜,除了父亲每天凌晨骑三轮车到新民路批发市场和后来的清江批发市场批发来的之外,母亲还会在菜场西边农户们自己卖自家种的菜的摊位上“收购”他们的菜拿来卖,母亲就是这样认识了这位卖茄子的老爹。卖茄子的老爹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后面左右背着两个大筐,筐里满满的都是茄子。骑那么远到淮阴的淮海菜场卖茄子,自然是为了多卖些钱。起初,母亲批发过他的茄子卖,后来,他与母亲熟识后,干脆就在我们家摊位柜台的一角挤出个地方来,自己零售卖自己的茄子,自然,我的母亲就不再卖茄子了,“同一个摊位”总不好与他竞争吧?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呢?根源还是母亲的“乐于助人”。卖茄子的老头想多卖几个钱,所以不大愿意把茄子批发出去,情愿自己零卖,价格卖得高一点,卖得钱也就多一些;而在菜场西边的路边卖茄子,因为不是固定摊位,所以到了上午八点钟左右菜场管理员上班了,就来“撵”了;我的母亲“好说话”,看到别人有“困难”又愿意帮忙,因此就形成了这样的情形:我家的摊位上,多了个卖茄子的老头,专门卖茄子。当然,卖茄子的老头也不光卖茄子,他还帮母亲的忙,帮母亲卖其他各种菜,帮着称秤收钱,母亲忙的时候,他还是起到很大作用的。卖茄子的老爹为人非常正直的,虽然替母亲卖菜、收钱,而且就在母亲的钱箱里找零钱,但是他绝对不会“贪污”一分钱,母亲信任他,他也没有辜负母亲的信任。中午12点后,菜场买菜的人不多了,母亲回家做饭吃饭,我们也经常端饭菜给他吃或者干脆换他到我们家里吃中饭,他就这样中午饭都是在我家里吃的。下午,母亲在家休息,卖茄子的老爹在摊位上看摊子,到了下傍晚,他还会帮母亲把摊子上的菜整理好,有人买菜,他就帮着卖,等母亲来了,交代一下卖了哪些菜卖了多少钱。下午快到天黑,卖茄子的老爹就骑车回家了,如果茄子没卖完,不要紧,母亲帮他卖;如果遇到刮风下雨天气恶劣,他骑车回家不容易,也就不走了,晚上就住在我们家,他也是在我们家生活过很长时间的“外人”之一啊,有多长呢?十多年,一直到年前后。 有了这样一位卖茄子的老爹出现在我家的菜摊上,我家里的茄子绝对不会少吃的。烧茄子、炒茄子真的是吃得够够、够够的。我的父亲,对母亲还是非常理解的,所以家里来过生活过无数“外人”,父亲都接纳,而且父亲也“好交友”,也算是“乐于助人”吧。母亲忙,父亲天天做饭做菜,每天还要喝两顿酒,这下酒菜,父亲没少“钻研”过,例如这凉拌茄子,在每年春夏秋茄子大量上市之际,父亲在煮饭时,就经常蒸茄子、拌茄子吃,下酒,下饭,好吃。 那个时候,我吃过无数次凉拌茄子,总是吃不够。父亲做的凉拌茄子,怎么会吃够了呢?只是,年11月,父亲去世了,我的生活完全改变了,这凉拌茄子,从那以后,吃的就很少很少了。卖茄子的老爹倒是为人很不错,他卖茄子,他在母亲摊位上帮忙,一直到年前后,淮海菜场大棚子拆迁,摊位都迁移到北边一个不太大的室内菜摊,他自己也七十多岁了,也不大骑得动车了,才不再卖茄子。但是,他偶尔还会到菜场来看看,到我母亲的摊位上帮帮忙,到我们家里来玩玩。再后来,母亲也不卖菜了,他也更老了,来得很少了,最终,失去了联系。二十年过去了,今天的他,不知道还在不在世了,就是不写这篇文章,我也偶尔会想起他,他是一位好老爹。 桌上的凉拌茄子吃完了,只剩下点汤汁,我的酒喝了二两,也不喝了。回忆,也收了回来。凉拌茄子的味道还在嘴巴里,我回味着,也更加想念我的父亲,想念父亲做的凉拌茄子。 厨房里,还有两根茄子。“明天中午,继续凉拌茄子吃。”我说。“对了,大学城小菜园子里,马上又要买苗栽了,还要栽十几棵茄子。” 青蒜记年3月14日,早上,忙完了女儿的早饭,女儿在房间里继续网课学习;操持了起床后小二子的吃喝拉撒,夫人在家带小二子“看书学习”。我戴好口罩,下楼,骑上电动车,小区门口查验出门卡,然后,我一路骑行,从承恩大道上宁连公路,一路向西,直奔大学城而去。算起来,这是我近四十天来跑得最远的一次了,上次,还是2月4日开车去了老城区母亲家看看并顺道去延安西路上的煤气营业厅冲煤气卡。 去大学城干啥呢?去看看我们家的小菜园子。十年前,因为看上了一楼门前的小院子,我和夫人努力在大学城天津路小学旁的小区里买了这一套小房子。装修好之后,我们一家却没在里面住过多长时间,但是门前小院里收拾好的小菜园子却从来没有荒废过,一年四季,我们夫妻总是在周末和假期前往大学城的这个家,为的就是在小菜园子里忙忙碌碌,能够吃到自己亲手栽种的各种蔬菜。但是,从两年多前夫人怀小二子开始,大学城的小菜园子缺少打理,交给了我的母亲照看,里面的菜长得就不是太好了。我们去的也很少,尤其是今年这个特殊的春节、特殊的“寒假”,两个多月来,我只在大年三十晚上去贴过对联。 秋冬时节,我家的小菜园子里还会有些什么菜呢?不用多说,必有的蔬菜肯定包括青蒜。每年初秋,我和夫人都会在自家的小菜园里“下”大蒜,大概下满近20平方米的菜地,然后,看着它们出芽、生长,从初冬可以一直吃青蒜直到晚春初夏。 青蒜是我们每一个人都不陌生的蔬菜。在我们淮安地区,农村的田地里,从秋天到第二年的春天,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片地青蒜;城市的菜市场里,冬天有青蒜卖、初夏有蒜苗(蒜苔)卖、阳历六月有新大蒜头卖;到了八月底,市场里更是有大量的大蒜头卖,卖给市民回家栽种,城里很多人家窗台上,都会有一两个花盆,花盆里“下”了密密麻麻的蒜瓣,待大蒜出芽长高之后,绿油油的一盆,光是看着,就已经喜欢得不得了。 小时候,我在黄码乡许庄村外婆家生活时,一到初秋,外公开始平整家后沿的一大块自留地,外婆在家剥蒜瓣,然后开始到地里下大蒜。下大蒜可是个特别累人的活,你想想,一整块地,那么小的蒜瓣,要一颗一颗的用手指头“按”到地里,下满一整块地,往往要一整天,整个人弯着腰一颗一颗地下着,到了最后,累得早已直不起来。我小时候看到外婆下大蒜,开始总是兴趣盎然地帮外婆在地里胡乱地下着,但是下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放弃了,太累人啦。外婆下的大蒜地,分为“厚蒜”与“稀蒜”,厚蒜地里大蒜下得很密集,几乎一瓣挨着一瓣,满满一整块地;稀蒜地里则是下得比较稀疏,而且是下成一行行的。厚蒜地里的青蒜长出来、长高以后,已经是冬天甚至到了春节时期了,外公此时前一天下午在地里挖青蒜,晚上在家里整理捆扎,第二天早上上街卖菜时,卖青蒜,一块地厚蒜卖完了,也能卖不少零用钱。至于稀蒜地,则是长到第二年春天之后,青蒜长得很高,开始抽蒜苔,也就是我们淮安人说的“蒜苗”,然后到了五六月份,就可“打蒜苗”上街卖了。那时,到了打蒜苗的季节,外婆家那里家家都要忙一小阵子,大蒜地里的蒜苗一天一个样,不打,就老掉了。打蒜苗用的小刀片就来自于离外婆家不远的合意村,合意村部有个“保险刀”厂,里面生产的“保险刀”也就是医生动手术用的手术刀片。这小小的刀片,村里人用它绑在小木棍子上,就成了打蒜苗用的刀,特别好用,在大蒜地里,扶着一根大蒜,小刀从上面一直划到大蒜根部,然后刀片一“歪”,切断蒜苗,手一抽,一根长长的蒜苗打出来了。打出来的蒜苗同样捆扎好,一把一把码在一起,第二天上街卖菜,蒜苗特别好卖,淮阴城里市民们买回家去,蒜苗烧肉,口味绝对。打过蒜苗的青蒜倒在地里,暂时还不挖,还要等着底下的蒜头继续生长,大概到了端午节前后,才开始挖蒜头,挖好的蒜头捆在一起,挂在家门两旁的墙边子晒,收好的大蒜头留种,秋天再下大蒜。 后来,我进城上学后,我是个从不闲着的主,一年到头在自己家里养小鱼、种花草,还长菜。长得最多的,就是大蒜。每年秋天我都要下几盆大蒜,就下在坏脸盆里。大蒜长起来了,我炒饭、下面条都要掐几根蒜叶,切碎,撒在碗里,青蒜的味道,好吃。一直到今天,几十年了,我每年都要下大蒜,尤其是有了大学城这处小菜园子之后。我家大学城的小菜园子看起来不算大,可是能种的蔬菜多着呢,就是这大蒜,如果下厚蒜,能下多少呢?最多一年,我们下过五六十斤大蒜瓣子,我请母亲去批发市场买的,她一买就是一整口袋,八十斤。于是,夫人和我,还有女儿和母亲,四口人在小菜园子内外忙了两个周末,下了满满“几大块地”。那一年,从初冬到春天,每周我都要去挖大蒜回家炒吃,大蒜太多,挖一次吃好多顿,吃够了,吃不完了,送给很多亲戚和朋友吃。吃到第二年春天,青蒜都老了,继续挖了烧肉吃,最后,还没吃完的,长出了蒜苔,打蒜苗烧肉吃,再到最后,还挖到不少大蒜头。 现在,我站在自家的小菜园前,看着十分杂脏乱的院子,有点心疼。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夫妻俩带着大女儿在新城上学、又生了小二子,还要奔波到老城区各自的学校上班,我的母亲也老了,体力精力远远跟不上,我们真没多少时间打理这菜园子。菜园子里,有一小片青蒜,正在勃发生长,绿油油的,这是去年母亲下的大蒜,我看在眼里,喜欢的不得了。今天我来,除了看看这小院子,还想着的,就是挖一片青蒜,中午回家炒肉丝吃。 我在自家的菜园子里,挖好青蒜,理好,大概有两斤左右,够吃两三顿的了。中午回家,夫人炒青蒜肉丝,青蒜特有的味道,混合肉丝的肉香还有调料中清汤酱油的味道,我爱吃,女儿也是很好这一口。加上昨天剩下来的两根茄子再次凉拌一下,这中午,吃着自己种的青蒜,不喝两杯酒,实在是说不过去。 朝鱼记年3月15日,星期天。 今天,我要去一趟福地路菜场买菜。其实,主要不是为了买菜,家里还有前天夫人买的菜;家里还有青蒜,今天中午青蒜炒鸡蛋,也是很好吃很期待。我去买什么?明说了吧,我去买鱼,买朝鱼,而且要买活的、野生朝鱼。 朝鱼,这个名称,可能只有咱们淮安人最熟悉,知道是什么鱼。朝鱼也就是鲫鱼。那么我们淮安人为什么叫它朝鱼呢?说来话长,据说,是和明朝时候的一位皇帝有关,这位皇帝就是明朝第十位皇帝正德帝。这位皇帝就是那个“游龙惊凤、玩世不恭”主儿,他在南下巡游路程中途经咱们清江浦,看到清江浦城内外水网密布、景色优美,索性住下不走了,每日在城内城外水边钓鱼。咱们清江浦的水里可尽是这鲫鱼,皇帝是钓了一条又一条,乐得不可开支。钓上来的鱼自己也是不吃的,赏赐给随行官员和清江浦城内达官贵人、商贾巨富,既是皇帝所钓所赐,即是皇帝朝廷所赏,故谓之“朝鱼”。得到“朝鱼”之权贵富商们,鱼也是不吃的,养在家里,皇帝所赐,颇为炫耀。一时间,清江浦城里很多有钱有地位的主子都想方设法想得到这皇帝所赐“朝鱼”,也要想方设法行贿皇帝身边的官员并且进贡皇帝以博取欢心,所以皇帝所钓的朝鱼自然是物以稀为贵。这正德皇帝见此,更合心意,于是钓鱼更勤,后来觉得钓鱼来得不过瘾,干脆拉着太监划上小船,在清江浦城内常盈仓南面一处积水池里撒网捕鱼,哪知一不小心却掉落水里,由此受了惊吓,返回北京后不久,一命呜呼,就此驾崩了。这就是淮安“朝鱼”之由来与典故。也正因此,今日淮安城内楚秀园中有池名之为跃龙池,园外建有跃龙桥,虽非皇帝真正落水之池,但也算是记载了当年那段往事。其实,哪是什么“跃龙”之池,直接就是“落水龙”之池,皇帝贵为真龙天子,神话中掌管降水、呼风唤雨的真龙,却为水所淹、为水所害,也算是一个天大之笑话了。 其实,朝鱼之美,不在其美名,而在于美味。淮安水网之中,朝鱼特别多,在咱们淮安,不管是钓鱼、还是撒网捕鱼,亦或是起鱼塘,这朝鱼都是收获最多的。朝鱼寻常,价格亦贱,普通人皆买得起吃得起;另外朝鱼味美,营养丰富,非常好吃,所以朝鱼在咱们淮安很受欢迎。在咱们淮安,孕妇生产后,除了要吃馓子补一补,还要吃的食物,必是这朝鱼汤,主要作用,就是下奶之效。哪家新产妇奶水不足、哺乳不够,家里人上街去必买野生朝鱼回家“翻”朝鱼汤喝,朝鱼汤乳白鲜香,营养之足,很补孕产妇身体,催奶下奶作用自然很大。朝鱼味美,更在普通百姓爱吃,淮安地区有俗语说到:“山珍海味一桌,不如小朝鱼唰唰。”因此,寻常百姓寻常日子之中,钓几条或者买几条小朝鱼,回家烧一下,唰唰小朝鱼,喝二两小酒,那就是神仙一般的享受了。 我今天也一样,去菜场买鱼,买朝鱼,还要买野生的朝鱼,为的就是中午能弄几条鱼唰唰。但是,还为了一件事情,就是家里阳台外的平台“花园”中,花搬出去了,菜种撒下去了,但是那一口小水缸里还是空的,我要去买几条朝鱼养在里面,没事带着小二子去欣赏欣赏。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爱好,家里的水缸里从不缺少鱼,就是现在,玻璃鱼缸里还养着一条河塘捞来的、养了两年的昂刺鱼。我家的水缸里,也一直养各种鱼,养得最多的,就是朝鱼,野生朝鱼,好养,也好玩。我以前经常会买朝鱼,从三十孔大闸水边鱼摊一直买到淮安区河下里运河边,钓鱼人、撒网捕鱼人逮来的鱼,只要鲜活,看着好玩好养,我就会买回家,既吃,又养。 只是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跑远了去买鱼,不够现实,所以还是去福地路菜场吧。菜场里人真不少,虽然都戴着口罩。我在最里头的鱼摊前问老板:“朝鱼多少钱一斤?”“十二。”“野生的有没有?”我一问,老板抬起头看到我就笑了,他是认识我的,前年到去年,我在他家鱼摊上买过太多次野生朝鱼,买回家“翻”鱼汤给夫人喝的。夫人生了小二子,奶水可一直充足,这朝鱼汤,功不可没。“有哦。”“多少钱一斤?”“十二。”今年这朝鱼价格比去年贵一些,不过可以理解,毕竟现在是个特殊时期。再说,因为朝鱼好吃,我哪还在乎贵嘛!我二话没说,开始捞鱼。他家的野生朝鱼其实也算不上真正的野生鱼,只是养殖方式比较接近野生环境,鱼还是十分鲜活的。我不挑大的,只挑特别活跃的,买了十条,两斤多重,不“辞”,黑袋子里灌上水,带回家,先养在水缸里再说。 回家后,水缸里放满一缸水,许久没用的增氧泵开起来,十条鱼一入缸,真是“如鱼得水”,欢得不得了。待快到中午,观察一下,挑选四条不大活跃的、估计养不活的,拿到厨房“辞”了。中午,朝鱼漺干水,下锅煎一下,两面金黄油光;再煎一个鸡蛋,与煎过的朝鱼以及姜葱一起下锅;加水,不一会水开翻滚,鱼汤“刷”白,放点盐,盛起鱼汤,端上桌,给女儿和小二子喝,透鲜,好喝得很。锅里的鱼,再加点水,豆豉酱油、醋、料酒等调料全部下锅,红烧朝鱼烧好,盛起。中午,“唰”小朝鱼,喝两杯小酒,绝对的享受。 鱼只剩刺、酒足饭饱,翻窗出去,平台之上,水缸之中,几条朝鱼游得真欢。欣赏着鱼,风一吹,打着嗝,酒香鱼香翻上来,那种舒服劲,给个皇帝做,我都不干。 八宝粥记年3月16日,今天,我要去市区解放路上的利群超市采购,家里恰好还有两张超市卡。 到了超市,前来购物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大家依然带着口罩。我推着车,上了二楼,各种生活用品大采购,然后推车上了三楼,在生鲜商品处,买了两三样蔬菜,买了几斤山芋,再买了酱油醋等各种调味品,最后来到米面杂粮区域,我先挑了两袋大米,然后就是在燕之坊买了各种各样杂粮:红豆绿豆黄豆赤豆芸豆、糯米黑米小黄米薏仁米、花生红枣莲子桂圆银耳百合冰糖红糖……几乎超市里面有的杂粮我都称了一小袋。买这么多五谷杂粮回家干啥?这还用回答吗?肯定是用来煮粥,煮八宝粥,这也是我们家早晚常做的饭。 在咱们淮安,稀饭和粥是不分的,稀饭也叫粥,粥就是稀饭,这和真正的南方人嘴里的稀饭与粥完全分开的叫法做法是不一样的。而八宝粥,也是我从小向往、直至今日依然很喜欢吃的。当然,现在我们一家四口,都是比较喜欢吃八宝粥的,隔三差五,家里的早晚饭掉换来调换去,总是要煮一顿八宝粥的。 在我小时候,我的头脑里是没有“八宝粥”的概念的。在外婆家时,早晚饭不是稖面粥就是烫饭面条面须,反正都算是稀饭。到了城里上学后,家里早晚也都是粥和稀饭以及烫饭、面条,从没吃过什么“八宝粥”,更不知道什么是八宝粥。直到年,我上小学四年级,我们的语文课本上学到了一篇课文,题目就叫做《腊八粥》,是冰心的一篇文章,我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腊八粥”这种食物,原来腊八粥用了那么多种材料、花费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能熬成,才知道竟然有个节日叫做腊八节,就是专门吃这腊八粥的!学完课文,多想也吃碗腊八粥啊!想着想着,口水都流下来了。可是没用,我们家里不会煮腊八粥的,虽然我和母亲提到了腊八粥,但是一直忙于卖菜做生意的母亲,压根就没当回事,就跟没听到一样,我们家的早晚饭,依然不是稖面粥就是烫饭稀饭。 在那个年代,之后我还是吃过类似于八宝粥的一道美食的:银耳桂圆莲子汤。说起来,之所以能吃到这道美食,还是有些心酸的。那是年冬天,我的父亲因为肾病,医院,医院,做了一个大手术,取掉一个肾脏。为了父亲手术的康复,为了加强营养,母亲听从医生及亲友的建议,医院给父亲喝。那时,我恰好初三寒假,因为母亲要卖菜苦钱,姐姐要在家做家务熬银耳汤,我就每天陪护在父亲身边。也正因为如此原因,从父亲调回淮阴起我对医院病房里那些天得以缓解,我和父亲间比较冷漠的坚冰得以融化。我喂父亲喝银耳汤,父亲也让我喝银耳汤,我长那么大,才第一次喝到了稀饭之外的“稀饭”或者叫做“粥”的银耳汤。银耳桂圆莲子百合红枣冰糖熬成的银耳汤,是那么的浓稠、香甜,至今回味难忘。这道银耳汤,随着父亲那年春节后身体初步康复而终止,毕竟,当时的我们,生活都还不富足,花钱熬这银耳汤吃,还是一件稍微有些“奢侈”的事情。然而,没过多久,父亲再次病倒了,年十月,我才刚上高一,父亲病发,再次住院,住进市二院,检查发现父亲的肾病已经是癌症并且扩散。医院里痛苦治疗,为了治病、为了求生,还从山东打回来昂贵的中药熬着喝。母亲和姐姐在为父亲熬中药的同时,又熬起了这银耳汤;我在每日放学后和周末,都在父亲的病床前陪护着。每日和父亲一起喝着银耳汤,那是多么温馨的时光啊!然而,我的医院里仅仅一个多月,11月5日,父亲就因为病痛折磨,就那么痛苦地离开了人世!那晚,我在父亲身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咽了气,旁边桌上的保温瓶里,银耳汤却还是温着的!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喝过银耳汤。高中三年,母亲卖菜更加忙碌,我的每日早饭,都是拿着几块钱自己买个煎饼、买个饭团之类的早点解决的。至于晚饭,因为要上晚自习,我们同学先是晚自习前的课间从清江中学里面出来,到淮阴师专门口的师专路上找一家小摊吃点东西,后来是全班同学统一在外面定的盒饭快餐,每日送到学校门口,泡沫饭盒上写着各自的名字。至于说日常在家里,依然是烫饭稀饭之类的,从没吃过、也没想过八宝粥这样的美食,家里也从未煮过。 年那个炎热的七月,经历了高考的汗水洗礼,我很幸运,最终考上了大学。在母亲摆摊卖菜的那个淮海菜场,也算是引起了小小的轰动:“许大姐家的儿子考上大学了,有出息啊!”我算是整个菜场卖菜家的孩子中,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吧?9月,母亲和二舅找了车子送我去镇江上学,从那时起,大学四年,我无数次坐着大客车往返于镇江与淮阴之间。淮阴距离镇江公里远,那时还没有京沪高速,走的是沿着运河边的老淮江公路到扬州,从东到西穿过扬州城,在往南直到瓜州过轮渡到镇江。在当时坐大客车跑一趟,六七个小时是常事,因此,大客车中间都会停留在某家路边饭店吃饭,全体乘客下车。我是从不在这些地方吃饭的,一则很贵,二则也不好吃。我总是自己带些零食在路上吃,其中有一样食品,每次必买必带,我最喜欢吃,这就是八宝粥,罐装的八宝粥,亲亲八宝粥。 打开盖子,盖子里面嵌着塑料小勺;用力拉开拉环,整个金属盖子拉开了,呈现在面前的就是一罐厚厚的八宝粥。小勺一勺一勺地搲,送进嘴里,凉凉的、甜甜的、香香的;能吃到一两颗红枣,能吃到桂圆,能吃到莲子,能吃到黑米,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以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几乎没吃过的东西。那四年,我每学期都坐过很多次大客车,有时候一个月就回家来两三次,想家是一方面原因,每次都能从家里带些吃的,每次我都要买一罐八宝粥在路上吃,这是诱惑我奔波在路途上的动力。直到今天,我在超市里还会买整箱的八宝粥,必买“亲亲”牌的,依然留念当年的那个味道;我的女儿,也喜欢吃,我备在家里,哪天早上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了,直接热一罐八宝粥,女儿的早饭就这么对付过去了。所以,今天我逛超市,毫无疑问,买了一箱亲亲八宝粥。 2年我回到淮安工作了,早晚饭我经常在外买吃,家里没煮过八宝粥;4年我结婚了,依然和母亲住在一起,家里一日三餐,老样子,没吃过八宝粥。5年12月,我买的、位于淮阴区淮涟路边一个小区五楼的房子装修好了,我们夫妻带着八个月大的女儿搬过去自己住了,开始自己操持一日三餐,此时的我们,在超市里可以方便地买到各种食材,我们买了煮八宝粥的各种原料,回家以后,一一洗净泡开,然后守在煤气前,不急不忙地熬着八宝粥,不时地“搞搞”,那自己做出来的香甜,是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记忆。 推着推车,满满一车的物品,付钱了,乘扶梯推下楼,坐电梯下车库,来到车旁,打开后备箱,一件一件收拾好,又是满满一后备箱。回家后,又是忙碌的一个中午,夫人做午饭,我带小二子,女儿,继续着在家的“上学”。午饭后,我收拾好锅碗,翻出今天买的各种食材,每样豆子都泡一点、每样米都淘洗一点、红枣桂圆百合等都一一洗净;到了傍晚,十几种材料全部下锅,放一小块冰糖放一点红糖,添足水,盖上锅盖,接通电源,开始熬八宝粥。今天的我们,生活更加方便,熬八宝粥,不用再看在煤气前,电压力锅里一放,只管等待就行。 等待,等锅里八宝粥煮好了,等压力锅的气释放完了,打开锅盖,热气腾腾,一锅浓稠深红的八宝粥,飘散着香气,看着闻着,食欲大开。一家四口,晚上美食,就是这八宝粥,不用吃其他任何东西了,每人喝上两碗,舒心舒肺,打个饱嗝,美美一天过去了。 山芋记年3月17日,昨晚今早,一家人吃的是香甜的八宝粥,中午烧菜炒菜有油有肉,到了晚上,就有些腻了,晚饭,自然是吃点简单的、清淡的最好不过。这我也准备好了,昨天在超市,我买了山芋,今晚,简单,煮山芋稀饭吃。 山芋,我喜欢吃,我们家也常吃。山芋,是一种特别普通的食物,全国各地都有种植,它也有各种称呼,有叫红薯的,有叫地瓜的,还有叫红苕的,不一而足。但是,在我淮安地区,我们都叫它“沙芋”,“芋”字还读第二声,所以整个读音等同于“鲨鱼”的读音。我一听到“吃沙芋”,不知怎么的,脑海里总想到海里那凶猛的鲨鱼,想想吃鲨鱼肉,应该是一种什么滋味。 总之,我们淮安人也是经常吃“沙芋”的。但是,我小的时候,却很少吃到山芋,为了行文方便,我还是用“山芋”二字吧。20世纪80年代,我生活在乡下外婆家时,外婆家那里的田地里,并不长山芋,所以童年的我也吃不到山芋。每天的早晚饭就是光溜溜的稖面稀饭,里面是没有其他吃的,如果有,大多也只是稖面疙瘩。那个年代,商品流通还不发达,农村人大多是自给自足,家里长什么吃什么、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基本不会上街买吃的也没有街可上。大队部的供销社里,也只有一些生活必需品和蛋糕白糖之类的副食品可卖,离家远,也很少去,家里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嘴里没滋没味。什么时候能吃到山芋呢?答案是过年。年前外公上街(进城)买年货,必买一口袋山芋,回家后和自家长的红萝卜一起埋在家门口的地里“窖藏”起来。大年初一,外婆忙完了早上的“弯弯顺”和“元宝”之后,必做的一样吃的就是煮山芋茶,所谓的“山芋茶”,不是真正的“茶”,里面可没有茶叶,其实就是水煮山芋。将山芋削去皮,切成段,放在大锅里加水煮,煮满满一大锅“山芋茶水”。这山芋茶是我过年时的最爱,大冬天的早上,手上端着一大碗山芋茶,热腾腾的,山芋早就煮软煮烂了,入嘴即化,“茶水”那更是香甜,满是山芋特有的香味,大口喝,特别好喝。第二天,母亲、舅舅、姨娘等一家一家地陆续下乡来给外公外婆拜年了,在吃午饭之前,大家先喝到嘴里的,就是这山芋茶。 年我进了城,生活在菜场边,然而,我依然很少吃到山芋。那时物质不丰富,菜场里一年到头也没有几个卖山芋的。只有过年前后,农民上街卖东西时,可能会带点山芋干卖钱,生的山芋倒是不常见。父亲的表兄、我们姐弟叫他大表叔的,家在淮阴县码头镇(今淮阴区马头镇)乡下,他每年过年前都会送些山芋和山芋干给我们家,所以,过年前后我和姐姐是可以吃到山芋的,还有就是山芋干稀饭。那时我们吃的山芋干都是生的,也就是生山芋切开、成段,然后晾晒的。我特别喜欢吃,尤其是生吃,那山芋干生嚼,有着特有的嚼劲与味道。 当然,小时候的我们,冬天更喜欢吃的,是烤山芋。那时淮阴城区的路面上,已经可以比较经常地见到卖烤山芋的了,一个大油桶做成的烤山芋炉子,下面装着平板车的大车轮子,推着走,炉面上黑乎乎的棉被下盖着烤熟的热山芋,边走边卖。我和姐姐听到叫卖声,从母亲那里要来两三毛钱,跑过去,买上两个烤山芋,就在路边,撕开山芋皮,热乎乎的山芋,吃起来,香呐,甜呐!就连那山芋皮,吃到嘴里,都好吃的很。 再后来,九十年代了,我们长大了,物质大大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在城里,山芋虽然变得十分常见了,但是我们的山芋却吃得更少了,就是过年,那多年期待的山芋茶,似乎也不大想喝了。 我的夫人,娘家在沭阳农村,他们那里长山芋,地里长的食物,春夏两季稖头秋冬长山芋。她倒是从小天天吃山芋,一年到头,天天山芋稖面稀饭、山芋干稀饭,早吃够了。据说我那个舅老爷,更是被山芋吃得伤伤的,一看到山芋稀饭,头就直摇,一点都不吃。我就亲眼见识过,有一次他在我们家时,晚上我们正好煮山芋稀饭吃,我眼见着他皱着眉头,好不容易喝了一小碗稀饭,山芋一段都没吃,就说吃饱了。 到了今天,我们家倒是比较经常地吃山芋了。现在市场里超市里山芋也是随处可见,而且不分季节,几乎一年到头都能买到。品种也多得很,白山芋、红山芋、蜜薯、紫薯等等,只要你想吃,都能买得到。还有山芋干,依然是进城来在路边卖东西的老农民会带点卖,我偶尔也会买吃,先生吃,回家再煮山芋干稀饭吃,前年,我还专门写了篇《山芋干》的文章发表在报刊上。我的女儿喜欢吃山芋,尤其是烤山芋,微波炉一转,烤熟了很好吃;我们家小二子也吃山芋,煮米饭时,饭锅上蒸两段紫薯,弄碎给他吃;我的夫人,虽然小时候山芋吃够了,但是她现在也吃山芋,尤其是荤杂食物吃了好几天,她就想着喝点山芋稀饭清淡清淡;至于我,这山芋是吃不够的,生的吃,烤的吃,蒸的吃,煮稀饭的也吃,生山芋干吃,熟山芋干也吃,山芋干稀饭我也爱吃。 今晚,我们一家四口就是吃这山芋稖面稀饭的。每人都喝两三碗,都吃几段山芋。舒服。对了,山芋干稀饭,夫人是不吃的,据她说,山芋干她是真的吃够够的了!一点不想吃。 炕饼记年3月18日,今天,夫人准备包饺子。下午到晚上,夫人和我在带小二子的同时,想方设法包饺子,包了很多很多,抽屉里满满的,开学后有一段时间好对付了。到了最后,我们饺子都吃过了,我饺子就酒都喝过了,盆里的馅都包完了,但是面还有一点点。按照以往,夫人包饺子包饼总是面和馅搭配得差不多,不会剩下来的,只是今天,面和得稍微多了点。多出来的面,夫人是可以擀成手擀面的,但是我没让。我请夫人继续擀成面皮,我拿出家里的烙饼锅,打开煤气,开始炕饼,夫人称之为“打单饼”,也就是干炕面皮。 这炕的面皮有啥好吃的?嘿嘿,我就喜欢吃,就好这一口。而且我很有耐心,炕单饼时,不是简单地把饼炕熟,而是小火慢炕,来回翻面,炕很长时间,一直炕,炕到整个饼两面焦黄、特别干脆才作罢。炕好的单饼,拿起来,咬在嘴里,咯嘣脆,嚼得费劲,但是,很香,很香,特别的香,没有其他滋味,就是纯纯粹粹的面的香。这就是我的最爱、我的零食。我自己炕好的十几块单饼,块块都不大,接下来几天,没事我就拿起来一块,咬得咯嘣脆,吃得满嘴香。 我就是这样,喜欢吃面食,吃各种饼,而且更喜欢吃这嚼起来费劲、吃进嘴却很香的炕单饼。小时候在外婆家时,外婆贴在锅边的卷子,底子是一层厚实的“盖子”,金黄,甚至还有点烙焦的糊黑,那是我最爱吃的,每次都是将盖子揭下来,馒头部分给外公外婆,我专门嚼这盖子。就是现在,我去丰登路上那家沭阳大饼店买红豆馒头和长卷子时,也必须要求买带“盖子”的,只是他家馒头上的饼“盖子”远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么脆、那么香。 现在我在家里自己炕这单饼,那么脆,那么香,真是我的一大享受。炕着饼,我就又想到了我们淮安“面食界”另一种“奇葩”特色的饼,名字就叫炕饼。这种饼不同于我们常见的烧饼酥脆,也不同于包子馒头松软,而是一种极其厚实的实心饼,一块饼很大,有锅盖那么大,两面都炕得金黄焦脆的“盖子”,尤其是有着密匝匝网格状细纹的那一面,“盖子”尤其脆香。据说,这种饼用的面是一半死面一半活面反复揉、揉合在一起的,在炕饼平底锅里慢慢炕,直到炕出了盖子、炕出了金黄,才炕好。这种炕饼,也是我的最爱,买一块来,掰开,先吃脆“盖子”,耐嚼而香脆,纯正的面香,让我欲罢不能;再吃“盖子”下面的“饼瓤子”,那面极其厚实,一不小心就能吃噎着了,但是,面的纯粹,不添加任何其他味道,就是真正的面的味道,好吃。哎呀,想到这炕饼,我又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太想买来吃了。 年3月20日,春分节气,已是春暖花开,今天是夫人的生日。家里人到一起吃顿饭,简单庆祝一下是必须的。早上,我开着车,出了小区门,直奔老城区而去。这已经是一个半月来第一次开车跑这么远的路啦!开车到了爱民路老家附近,停了下来,我骑着公共自行车,先到上海路上,买了一圈很久没吃到过的各种美食:老王卤菜、清蒸肘子、桂花藕等;再回到清河路口,买半只姚师傅烤鸭;再回到丰登路,藤椒鸡、海带丝等一系列想吃的美食。买好的食物都放在了车上,然后,再走进巷子,走到母亲的家里,带上母亲,出门,坐上车,往新城的家而来。 只不过,我开着车出了爱民路、工农路,在淮海西路路口右拐,情愿绕一下路,走清河路向南,过了烟厂旁的里运河桥,拐向大庆路,在一中学生宿舍隔壁,有一家炕饼店。店里恰好还有上午炕的饼,买一小块,店老板用小刀在饼上轻轻一划,掰开一块,杆秤一称,秤砣一落:“八块钱”。我手机扫码付了钱,提上车,告诉后座的母亲,我就喜欢吃这炕饼,现在这做炕饼的,很少了,淮安城里我只知道有两家。母亲笑了:“你从小就喜欢啃饼,小时候在乡下你奶奶家,半夜你都要起来到碗橱里摸馒头饼吃。” 是的,我就好吃饼,好吃这面食。这些年来,因为工作生活忙,夫人在家做饼的时候也不多,我更多的就是从淮安大街小巷买各种饼回家吃。今年这个特殊的春节、特殊的“寒假”,我们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夫人得以施展面食手艺,我也在享受夫人做的面食的同时,用笔记下了写下了夫人的面食和我喜欢吃的面食。 中午,我们一家在一起,吃了丰盛的一顿饭,我也喝了不少酒,整个下午醉醺醺的,但是头脑很清醒,很开心。晚上,喝着稖面山芋稀饭,我嚼着买的炕饼,一家三四口,我,夫人,女儿,儿子,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作者单位:淮安市清河实验中学 年3月20日 主编:季祥猛 审稿:孙卫 责任编辑:黄美艳 投稿邮箱:hazxwsw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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